农家一品女猎户_134暗夜里的行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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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暗夜里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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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所生幼子,连名字都是步錾亲赐,华阳公主本是步錾亲姐,与步錾素来姐弟情深,步錾对她很是尊重,不想一朝便被灭了满门,实在令人唏嘘,这姐弟之情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除了清奸党,步錾还掀起了一场文字狱,当年牵扯所杀之人也是血流遍地,染红了京城东市口的菜场。

        步錾为人叫人猜不透,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你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迷恋牡丹花,尤其是白牡丹,在宫中,他的寝殿摆满了各色白牡丹。

        宫中的白牡丹品色繁多,大多都由佟府所供奉,其中步錾最爱的就是佟府所供奉的白牡丹中的极品白雪夫人,他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亲自照顾那一盆白雪夫人,视它如珍如宝。

        三月前,有嫔妃嫉妒那一盆白雪夫人,竟施了小计毁了那盘白雪夫人,白雪夫人娇贵难养,极难开花,佟府培育了十年方得了那一盆,可想而知,那一盆白雪夫人对步錾有多么重要。

        步錾痛失白雪夫人大怒,下令撤查,为了一盆花竟将那嫔妃凌迟削首,那嫔妃宫中一干人等尽数被赐死。

        没有人知道皇帝为何会惜白雪夫人如命,可他们知道若佟家再供奉一盆白雪夫人,从此怕是再无人敢打那白雪夫人的主意。

        为了一盆牡丹花丢了性命太不值得。

        云柳絮就是三月前嫁入佟家成为佟家九姨太,那盘白雪夫人如她亲自照看,以含噬骨散之土培育,如今开花,每一叶每一花瓣都含着无色无味的噬骨剧毒,若寻常人接触这白雪夫人无妨,偏步錾不能接触。

        噬骨散其实就是南疆的一种无色无形的蛊毒,以一种特别微小的尸虫炼制而成,这种尸虫以人血喂养,一旦吸食了某一个人的血,便只对这一个人的血产生食欲。

        三月前,他夜袭皇宫与步錾对决,虽然他受了重伤,但也取到了步錾的新血,莫婆婆便以步錾之血喂养尸虫,炼制成了噬骨散,一旦步錾接触这盆白雪夫人,尸虫便会趁机钻入他体内,只到吸食干净他身上的每一滴血。

        这种尸虫若获得步錾大量的新鲜血液供养,繁殖极快,左不过三天,步錾便会油尽灯枯而亡。

        到时,他的身上必不能再流出一滴血来。

        虽说,他们精密谋划,可也不能万无一失,步錾既有通晓未来之能事,也难保他不会对这盘白雪夫人产生疑虑,只是昨日据细作来报,步錾已然将这盆新开的白雪夫人视为至宝,每日亲自照养,再不准别人接近白雪夫人半步。

        就在步錾接触白雪夫人的第二日突然晕倒在朝堂之上,到现在也未醒来,如今朝中太子失踪,皇帝并未重新立太子,大皇子蠢蠢欲动,三皇子,四皇子附合大皇子图谋造反,而朝廷的另一股力量便是步錾的十弟步千鹤,朝廷里分成皇子党和十爷党,两大党派见步錾病危难治,已各自开始秘密调派人守进行一场生死博弈。

        他,萧绝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只待两党争个你死我活之际他一举杀入京城,剿灭判党,这天下唾手可得。

        可是,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虽然他们精妙谋划许久,可当成功来的这般容易的时候,他深觉事情有异,或许待他回京迎接他的不是收拾残局,而是他自己会变成一个残局。

        但他没有时间选择,机会稍纵即失,他必须赌一次,豁出性命去赌。

        他怔愣的看着夏花,若此番回来还有命在,他必会一直陪着她,至死方休。

        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爱怜的叹息一声:“花儿,为夫有事禀报。”

        夏花“噗嗤”一笑,伸手点一点他冰凉的鼻尖,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很是俏皮道:“何事?”

        他捧住她温润滑腻的脸,抬手轻轻缗去沾在她额角的温发,吻一吻她的唇低低道:“为夫怕是有一段日子不……”

        萧绝话未完,一阵紫蝶翩然而来,它们上下飞舞,蝶翅如蛇头,带着一种可怖的美丽。

        夏花眉心一皱,轻哼一声:“该死的紫茄子。”

        不容分说,她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萧绝笼入怀中,旋转之间,他二人已上了岸。

        温泉池水之中已飘落几只紫蝶艳丽的尸体,池水却未见半点变化。

        紫流风拿着招摇的紫羽扇摇了摇,掩住了面具的下半段,轻笑一声道:“萧绝,你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怕是被我的化骨蝶吓破胆了吧。”

        他将紫羽扇往池水中一指,继续嘲笑道:“瞧瞧,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蛇头蝶也能把你吓得奔上岸来。”

        紫魅清妍的眸子掸了掸萧绝怀中娇小的人儿,眉间颇有些别人难以察觉到的温情,他没好气道:“小姑娘,你这样可不对啊,你也实在太不自爱了,每晚……咳咳……”他咳了两声,转口道,“这大晚上的跑出来洗澡对你一个小姑娘而言是很危险的,特别是跟这样的男人谈情说爱更是危险。”

        夏花仰头看着紫流风,轻笑一声道:“果然面具戴久了人也就没脸没皮了,紫茄子,我和萧绝谈我们的情爱,又与你何干?”

        紫流风缓缓从天而降,又缓缓一步步走上前来,眼神锐利,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酸意,定定的对着萧绝道:“萧绝,你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和人家小姑娘谈情说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无耻。”

        萧绝脸色未变,眼神复杂的盯着紫流风,他虽闻不出味道,但他从的吐息中能感觉到他中了七心醍醐香之毒,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七心醍醐香,因为自己身受其害,却又不得不依赖这毒药维持功力不散。

        紫流风为何会中毒,他不得而知,难道他和自己一样功力将散,不得已用了七心醍醐香,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像紫流风这般惜命的人断不会轻易将自己置于死地,而这世间能暗害紫流风令他中毒的怕是也没几个人。

        紫流风见他的话并未得到反应,眼睛里利光一闪,咄咄逼人道:“萧绝,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你可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该让她得到快乐,而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过是苟延残喘,你还拉着小……”

        花朵二字几乎就脱口而出,在他看到萧绝和小花朵在水中缠绵的时候,他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嫉妒,他几乎嫉妒的要发狂,他本来不想出现的,可不怎么的,他没控制住自己。

        他轻笑了笑,那笑声怪异之极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怆,转口道:“你还拉着这个小姑娘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不怕她未来伤心难过?”

        萧绝沉默不语,夏花紧紧盯着紫流风的眼睛,除了他的眼睛,夏花无法判断这个人的表情和行为,她越看越觉得疑惑。

        他的眼睛,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不是见过他几次的那种熟悉,而是另一种时时缠绕着她的熟悉。

        他靠她越近,他越能感觉到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几乎和萧绝有些类似的气息,在萧绝身上除了有一股独特的曼荼罗之香外,还有另一种微不可闻的幽幽香气,那香气极淡,淡到普通人根本闻不到,那是一种清冷的像薄荷一样的冰雪之气,你闻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瞬间也会变得冰冷。

        她眉心蹙着,红唇微微一勾,淡声道:“紫茄子,未来之事谁能预料,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得快乐时且快乐。”

        “好一个得快乐时且快乐!”紫流风散漫一笑,将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扇的一身华丽丽的紫服随风而动,脚踝上银铃叮当作响,“小姑娘,你既这般说,日后可别怪我。”

        “紫流风,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除元心以外的女子。”萧绝声音冰寒,眸底闪过一丝冰凉的审视和嘲讽。

        紫流风微微一怔,紫眸在刹那间有过一丝慌乱,只瞬间,他便恢复如常,笑声却是如魔音贯耳:“真真好笑,这世上的女子除了元心,还有谁配让我紫流风喜欢。”

        夏花轻嗤一声道:“就怕你想喜欢别的女子,别的女子也不会喜欢你吧,试问又哪一个女子会喜欢一个连脸都不敢露的人。”

        紫流风脸色一变,蓦然盯着夏花,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呈现出一种别人看不到痛苦和悲凉,他一字一顿道:“那试问姑娘,这世间又有多少人不是戴着面具而活。”他伸手指向萧绝,“僻如这个萧绝,难道他就能做到表里如一,他何尝不是戴着一副假惺惺痴情的面具来唬弄你这样人事不知的小姑娘。”

        “紫茄子,你不要告诉你喜欢上了我?”夏花红唇一扬,带着一种嘲弄的意味盯着紫流风。

        紫流风额角微抽,咬了咬牙道:“小姑娘,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谁,我会喜欢上你这个眼瞎心盲的黄毛丫头。”

        萧绝冷声道:“既如此,你何必还在这儿废话!”

        说话间,萧绝长袖一挥,从袖中飞出几道流星般的冷光,冷光如电朝着紫流风直袭而去,紫流风脚尖微微一点,整个人弹跳而起,跃到半空,躲过那些冷光。

        他挥舞手中的紫羽扇,扇羽化作根根闪着紫光的利针迎着冷光直击而去,一时间,两道利光交错相击,突然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光团。

        光团并未往紫流风和萧绝任何一方袭击而去,而是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在暗夜里化作一道利剑朝着西方某个隐秘黑暗之处袭去。

        “啊——”的一声,一个嫩生生的女童惨叫之音传来。

        夏花心头一惊,奇怪的看了萧绝和紫流风一眼,这二人素来水火不容,何时突然默契到了要合力袭击同一个目标。

        那声音,她很熟悉,是郭魃。

        容不得三人再多想,在听到那声惨叫之后立刻奔往惨叫声的源头,夜风吹动枯萎的草丛兀自摇摆,哪里还有郭魃的半点人影。

        一股血腥之味传来,夏花低头一看,就看见那枯萎的草丛里一片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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