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原著:一念路向北_第051章 原来竟然是她害了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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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原来竟然是她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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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这几句话时,就像莺莺本人在萧瑟悲凉的配乐中说着最哀婉的台词一样,催人泪下。

        他说完以后,山顶便陷入彻彻底底的沉默,童一念忽然想起了那部《两小无猜》的电影,男女主角之间从小到大一声声的逼问,你敢不敢,你敢不敢……以及最后在混泥土里即将被浇铸成模时的对白:有一件事你不说我也敢,那就是像疯子一样爱你……

        她也想起看完电影后,陆向北的异样,还有他最后梦呓似的用法语说,你敢不敢……那时她问他,是否会说法语,他说不会,临时学的,却原来,他早已看过这部电影,一句“敢不敢”的回忆,也是和别人所共有的……

        还有,看完电影当晚,她在床上告诉他,我敢,并且反问他你敢不敢的时候,他那分明迟疑的眼神……

        陆向北,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多少?而你现在的沉默,又是在思念谁?在你迷一样的往事里,你又像疯子一样的爱过谁?

        可是陆向北,我唯一知道的,只有我,只有我像疯子一样地爱着你……

        她拼命咬住唇,不让哭声溢出来,可是胸口那股酸楚的气流却急剧地膨胀着,整个胸腔都开始剧痛,那疼痛仿佛要撑破了胸膜爆炸一般,她只有更紧地咬住唇瓣才不会哭出声来,而全身都因用了力而发抖,唇内很快便渗入了血腥味,她捂着唇,唯有眼泪哗哗直流。

        “真的葬在他身边,再弄个假骨灰盒,另葬一处。”陆向北的声音响起,沉着,冷静,听不出悲伤,抑或其它,就像,坐在童氏顶层办公楼,随意发号施令……

        他不是不悲伤的……

        童一念清楚地明白,他的悲伤在健身的时候就已经尽数发泄在那只大沙袋上了,那个疯了一样完全失控的陆向北是为了莺莺……

        她在想,她真该跟着陆向北一起去的,窃听器被发现的时候,她自己站出来承认,凭什么要莺莺去认?莺莺为什么要去认?她始终想不明白……

        然,她更不明白的是,如果当时站出去的是她,她是否也会丧命?莺莺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吗?

        如果,死的不是莺莺,而是她,他又会怎样?会这么难过吗?

        她一直以为,莺莺爱他,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竟是她错了,瞧他的样子,真的只是嫂子逝去的反应?

        童一念,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北哥,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成真的声音里溢满夜的苍凉……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下。”

        “可是……”

        “没关系,我吹吹风,醒醒酒!”

        成真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北哥,莺莺死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万事要更加小心,你别怪我多嘴,我还是要讲,童大小姐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你,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陆向北没有说话。

        “北哥!”成真有些急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可别真栽在她手里。”

        终于,听见陆向北沉闷的回答,“不,她不会。放心吧。”

        童一念听在耳里,更觉讽刺。不会?不会什么?他就吃定了她是吗?仰仗着她爱他,所以肆无忌惮是吗?

        “放心?我也很想放心啊,北哥,自从走上这条路,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你和林子嘲笑我爱看八点档的肥皂剧,可是,你们不明白,只有在那种肥皂剧里才能找到人间最普通的感情,亲情,爱情,都是我们不敢奢望的……”

        陆向北的叹息便在夜里悠长起来,“成真,是我连累了你。”

        “不,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你就没有我……”成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切地想要解释。

        而陆向北却打断了他,“好了,成真,我懂的,你回去吧,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想一个人站一会儿。”

        “那你小心!”成真再三叮嘱后,终于驾车离去。

        只剩她和他了……

        童一念起身,坐在后座椅上,目光穿透车窗,直直地落在前面那个人的背影之上,原来,她跟他的距离一直都是如此遥远,从来就未曾接近过……

        他一直这么站着,她便一直这么看着,以眼为笔,沿着他挺拔而落寞的轮廓一点一点刻划,刻在心里,刻在脑海里,每刻一笔,便疼痛一下,这样的疼痛让她知道,这个轮廓,也许她一生也无法从心里抹掉了……

        她不知道他要站多久,可是,无论他站多久,今晚,她都会等他,流着泪等他,等他转身,等他转身看见自己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会给她怎样的交代,也等着,看自己的泪到底够流多久……

        终于,他墨色的身影动了动,转过身,往车的方向走来,童一念坐在车里,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

        车门打开,一股酒味扑鼻,混着他的气息,是曾让她心悸不已的熟悉,每每在这样的气息里她都会乱了心扉,意乱情迷,而此时,这气息仍然有着掀起惊涛骇浪的作用,不过,这一次,汹涌的却是她的眼泪……

        “念念?!”陆向北偶一侧头间见到后座上坐着的她,用惊讶来形容还远远不够,那神情便如同见了女鬼一样,不仅有震惊,更多的是惊恐……

        她流着泪瞪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滚到嘴边的却是一句极冷的话,“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她……”

        这话听起来是道歉,然而更多的内容却是挑衅,是她害死了她,你会这么办?

        陆向北唇角微微一抖,手伸过来摸摸她的头发,“没有人怪你。”

        这一个触摸就如同点燃了爆竹一般,将童一念所有的愤恨都点爆,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挥开他的手,哭着大喊,“有!你们都怪我!你们所有的人都怪我!陆向北!是我不够好!我不相信你!我傲慢!我自私!我是杀人凶手!这样行了吗?这样一个我,你还要来干什么?你就行行好,当成做善事,放了我吧!”

        “念念!”他双唇微微颤抖,牙关咬得紧紧的,额头的青筋一股一股,已是情绪失控的边缘,眼眸里的痛楚像火一样在炙烤。

        而她,则早已失控,如果不是成真还在这里的时候勉强隐忍,她早已爆发了,而此时的爆发,却是势如洪水,无法收拾。

        “不要叫我!”她捂住耳朵,泪雨纷飞,“我不要听你说话!陆向北,我恨你!恨莺莺!恨成真!恨伍若水!恨你们每一个人!你们是谁啊!你们凭什么要来搅乱我的生活?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和我无关!我前二十年压根就不认识你们!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你们凭什么要把我拉扯进去?凭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一切?我不管你们谁死了谁活着,我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我才是!”

        她声嘶力竭地在车里哭喊,把这么久以来隐忍的痛苦都发泄在这哭喊中,喊完最后一个字,心口却已痛得无法呼吸……

        如同被什么揪住了心一样,她双手捧着心,大口地喘着气,只差窒息而死……

        “念念!你怎么了?”他迅速下了驾驶室,来到后座她的身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一手搂了她,一手给她揉胸口。

        而她,则如避蛇蝎一般惊叫着逃开,声音竟已嘶哑,“别碰我!”

        他的手僵止在空中,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一般,他的呼吸里,缺了氧……

        双手无力地垂下,纠结的眉间刻满痛楚,他想说话,咽喉却*辣地痛,最终,却问出一句,“念念,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童一念的一颗心在那一刻冻成了冰,事到如今,他心心念念想的还是他和那些人的事吗?只关心她偷听到了什么,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不想一想怎么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冷笑着流泪,“陆向北!我都听到了!怎么样?没错!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可是,请你换个角色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吗?是你逼我的!有多少次,我哭着求着给你机会,让你说真话,可你呢?就把我当傻瓜耍是不是?有次在车上,我对你说,我只想找一个疼我的真心待我的男子,平凡地过完下半辈子……那次我就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对我说真话,你没说;后来,洪灾那次,我放下尊严对你说我从来就没说出来的三个字,我爱你,我坦白了自己的心希望得到你的坦诚,可你还是没说;再后来,在你哥哥墓前,你居然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所说的话全是实话!陆向北,你是不是当我是白痴啊?”

        “不,念念,我没有骗你!”他抓住她的手臂。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她盛怒之下挣开,顺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在黑夜寂静的山顶响声分外清晰。

        那清脆的一声响,有着震撼一切的力量,似乎,这一个耳光之后,万事万物都沉淀下来,只有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借了星的璀璨之光,黑暗中,痛苦地凝视着她……

        “我没有骗你。”他压抑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苦痛地伸出手,想要拭去她脸上的泪,可是,手却只敢伸出去一半,便停在了空中,无名指上,他的婚戒在闪光,那光,如寒刃,割在人心口上……

        她的心,被这寒刃割破,鲜淋淋地滴出血来,血腥味又重新点燃了她的愤怒之火,她盯着他,愤恨地咬牙,“陆向北!我真的佩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到了如此功力!陆向北!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吗?什么成为童家女婿是每一个渴望成功的男人不可错过的契机!你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从头到尾,你跟我结婚都只是为了利用我!你所谓的兄长是怎么死的?你和莺莺又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利用童家报复贺家?我只是你们的一颗棋子对不对?对不对?!”

        面对她声嘶力竭的喝问,他只是沉默,沉默而哀伤地望着她,她眼里除了恨和怨,在无其它……

        那恨怨交织的目光亦如利刃,在他心上刻着同样深的伤口,他想靠近她,想用他的温暖让两人的伤口相贴,愈合,然而,此时的靠近,只会使伤口越来越深……

        她的沉默让她感到绝望,绝望地哭喊,“是不是?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回答我啊!”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胸口左上角的疼痛随着呼吸一阵阵澎湃,“念念,不是。”

        她忽然笑了,流着泪笑,笑得灰心而绝望,“陆向北!真有你的!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心里明白,就如明白你的弥天大谎一样!陆向北,你曾在你哥的墓前指天发誓说你所言一切属实是不是?呵……那你告诉我,你哥墓前那四杯酒,一杯你的,一杯我的,另一杯是你哥的,还有一杯呢?是谁的?”

        陆向北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眼里有异样的光闪过,却没有说话……

        她冷笑一声,继续道,“是如娇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如娇不是死了吗?她葬在哪里?为什么莺莺要和你哥合葬在一起?为什么?”

        他脸上显然闪过一丝惊异,警觉的光芒在眼中一闪,“念念……”

        “呵!现在紧张了?”她仰面笑着,流泪的脸上死灰一片,“陆向北,你曾和谁一起看过《两小无猜》的电影?致使你再也不敢踏进电影院?致使你不敢再看这部电影?你那句CAPOUPASCAP又是问的谁?”

        她终于有一次,可以问得陆向北哑口无言;终于有一次,可以在陆向北眼中看到颓败的灰暗;终于有一次,可以将他的自信踩在脚下肆意嘲笑……

        可是,她宁可没有这个机会,这个让她比人生中任何一个时候都痛彻心扉的机会……

        陆向北,看到你这般模样,我比你更痛……你明白吗?她哀绝的眼神向他传达出这句话,眉目间却舒展出一个凄绝的笑,如夜风揉碎的花瓣,无助地凋零,“陆向北,莺莺就是如娇,对不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小,那么嘶哑,这句话,是她极其不愿意说出口的……

        她看见他的惊愕在眼中放大到极限,而后,他的瞳孔里,便是一片墨色的暗……

        虽然,这是她已经明了的事实,可看着他不再辩驳,亲自承认,那种濒临崩溃的痛,还是让她的心无法负荷……

        她捂住嘴,拼命摇头,眼泪如雨水一般洗刷着脸颊,末了,手扶在车门上,不住颤抖,泪水中,早已看不清他的容颜,整个山顶,只有她嘶哑的声音在质问,“陆向北!你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不说不了呢?陆向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眼前哭成泪人的她,还有她一遍遍撕心裂肺的为什么,问得他心如针扎,脸上凉凉的,竟是他的泪,蜿蜒而下……

        “对不起,念念……对不起……”他似乎,用尽了力气在说话,可是,他的声音却那么微弱,那么沙哑,沙哑得连他自己也听得不那么清楚……

        她听着他沙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痛恨“对不起”这三个字,她一生亦从来没有这么悲痛地大哭过,急剧的抽气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苦难,没说一句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是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陆向北,我恨你,更恨你对我说对不起!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打开车门,冲进了黑夜里。

        “念念——”他去抓她的衣摆,没有抓住,她就像一阵风,从他指尖灵活地溜走,衣摆在他指尖轻轻沾过,却如一块烙铁,烙得他心口皮焦肉烂。

        他叫着她的名字追了出去,几步之后,赶上了她,蛮横地将她抱在怀里,用尽力气。他垂下头来,贴着她的脸,胡乱揉着她的头发,两人肌肤相贴间,全是泪水,他亦分不清,这眼泪到底是他的,还是她的,只知,那侵润了唇角的液体,苦涩如莲心……

        “念念,不要跑,不要让我担心,我的错,我会给你时间随你处罚,千刀万剐都可以,只是求你,这个时候乖乖的,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他抱紧她不让他动,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哀求。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然,在她看来,这只会更具讽刺意味,她心如刀割,在他怀里挣扎,“陆向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还打算这么哄我呢?再相信你最后一次,好让你完成你的大事对不对?陆向北!我不会再傻了!你不是要对付贺家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想让我成为你的棋子?你也休想!我现在就去找贺子俞,我要告诉他,让他小心你!你放开我!”

        “念念!你疯了!”他大骇,将她抱得更紧,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笑了,得意而苍凉,“是!我是疯了!遇上你陆向北我就疯了!疯得时速两百连闯红灯只为找你!疯得明明早就知道你跟我结婚就是利用我,可我仍然抱了希望,希望会有一个双赢的结局!陆向北!我会继续疯下去!疯子做事是不会考虑后果的!我,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你放开我!”

        “不放!”他咬牙,坚定无比。

        她只道他担心自己会真的去找贺子俞,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害怕我去找贺子俞通风报信?那你杀了我啊!干脆杀了我灭口啊!”

        她这样的笑容,是比她的眼泪更让他心痛的武器,刺得他痛不堪忍,他捧着她的头,看着她瞳孔深处,一字一句告诉她,“念念,你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会杀人?我怎么会舍得伤你……”

        前面的话,她还在听着,只听到最后一句便感到一阵恶心和厌烦,极不耐烦地打断,“住嘴!收起你的甜言蜜语!我再相信你的话我就真的是猪!放开我!你到底放不放?!”

        他亦十分坚决,“不放!这么晚……”

        他话没说完,便感到肩头传来一阵剧痛,原来,童一念咬住了他肩膀,咬得很重,很狠,如同要生生咬去他一块肉一样。

        他咬牙忍住了,只要她能出气,只要她能平息,随便她怎样都行,哪怕她真的要一块一块咬掉他的肉……

        她咬累了,他却岿然不动。

        那种被水草缠住的感觉又来了,仿若溺水之人被水草缠住了手脚,挣不脱,逃不掉,可若就此被缚住,亦只有被溺死这一条……

        她泪眼模糊,泪光中凝视他模糊的轮廓,声音微微颤抖,“陆向北,被水草缠住的溺水人,如果不想就此溺死,还有一条路,就是斩断自己的手脚,你知道吗?”

        他脸色剧变,“念念,你是什么意思?”

        她仰望着他,哭出声来,“我甩不掉你,咬不痛你,我伤害我自己总可以了吧?你再不放手,我就咬我自己!”

        她果然低下头咬住自己的胳膊,又重又狠,一如咬他时一样……

        她似是把所有的怨和恨都付诸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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