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嫁枭妃,王爷难招架_203.203-一场恶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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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03-一场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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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邢妃带了煊儿散步,竟来到了轻水宮外的一带复廊。她抬眼张望着轻水宮外的月亮门,终于看见笑笑从一带柳荫出现,洋洋喜色地往宫内走。

        “龚笑笑!”她大声叫唤。

        笑笑见是邢妃,回望月亮门内的动静,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紧。

        邢妃嗔怪道:“真不够义气,来个这么长日子,竟然不过来看看我。”

        笑笑已是都城里的小姐,看得出眼前的邢妃并不怎么受宠,因此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敬慕,嗫嚅道:“我姐跟你有瓜葛,她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才多少日子?就让人刮目相看了。”邢妃挖苦道,“这还是以前的龚笑笑吗?怎么变了味啦?”

        笑笑装出无奈的样子,逗引着煊儿:“你知道我家在都城了,自然不能歇在我姐那里,她又管得紧。娘娘的恩典,笑笑心里念着呢,哪敢忘记?”

        一句话惹得邢妃失了脾气,扑哧笑道:“龚椰儿守着她的轻水宮,她还有心思管你?别怕她,有空多去云阁走走,我再带你练箭去。”

        一番话两人又投机起来,笑笑挑了侍女盘中的糕点去逗煊儿辈。

        “笑笑。”

        复廊里的人闻声侧脸看去,椰儿从月亮门走过来,着一身浅绿的衫子,在濯濯的阳光下,宛然雨后的莲叶,宛悠悠浮荡着。

        “我姐叫我,我走了。”笑笑叨咕一声,蹦跳着走向椰儿。椰儿朝着她微笑了,伸手牵住了她。

        “狐媚子!狐媚子!”邢妃身边的煊儿忽然叫起来。

        椰儿一皱眉,拉起笑笑往月亮门走,然而笑笑已经止了步,刚才还笑逐颜开的娇容,此时一瞬间淡了。

        “上次她这样骂你,这次换了个孩子,定是她教的。”她断定道。

        “别去理会就是。”椰儿拉着笑笑,“快回去。”笑笑跟邢妃热乎在一起,她担心;如若上次那样闹起来,她更担心。

        她的思维仿佛永远赶不上笑笑的脚步,还不待椰儿拦住,笑笑径直回转到邢妃的面前。邢妃含笑望着她,一脸无辜:“童言无忌,我也没办法。”她身边的煊儿,似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慌乱地抓住了邢妃的袖子,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笑笑。

        笑笑不容分说将手甩在煊儿的小脑袋上,啪的一声脆响:“小子,好话不学,偏学难听的!”孩子哭叫一声,尖尖的仿若小狼嗥叫,一旁的侍女赶忙抱住了他。

        邢妃见宝贝儿子遭欺负,顿时五内俱焚,扑到笑笑面前大骂:“你们这些乡下来的粗野东西,没良心,没教养,天生就是狐媚子!活该被人骂!你伤了我家煊儿,我找新王评理去!”

        笑笑听邢妃说起华能,一时失了神。邢妃的手趁机抓住了她的衣襟,眼看又是一场恶斗。

        椰儿惊骇得小跑上去,往邢妃身上推了一把。邢妃趔趄着往后仰,双手抓着笑笑不放,笑笑吃不住也跟着倒地,又下意识拉了椰儿,三个人倒成一团。

        “这又怎么啦?”复廊边传来尺妃的尖叫声,随侍的两名宫女跑过来将倒地的人一一扶起。

        “大人闹,小孩哭的,越吵越凶了。”尺妃问明事情原委,心疼地摸娑着煊儿的小脑袋,眼扫椰儿,目光仿佛带着一丝鄙夷的凉意。

        “娘娘,你可要公平论理。”邢妃吃了亏,哭诉道,“上回是妹妹,这回可是姐妹一齐上的……”

        “新王会公平论断的。”尺妃淡淡地回答。先让邢妃带孩子回云阁,示意椰儿姐妹在轻水宮静候,自己往魏王寝宫方向走,去时优雅自若地撩动逶迤的裙摆,流光熠熠,令椰儿心里微微异动。

        魏王寝殿里。

        椰儿静静伫立着,面前的华能坐在案几旁,低头对着手中的信函沉思着,几案上的文翰、折子堆积如小山。

        自从那夜,华能并未再召她,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复到几个月前。要不是这次吵架事件,椰儿甚至觉得他们的过往就如一片薄烟,随风散尽,她连他的面也难得见上了。

        她一直在等,等着他抬眸,给她温和的一笑。那么,别人怎么骂,怎么嘲讽她,她都会忍受。

        华能埋头批阅,过了半晌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于是将头抬了抬:“女人真多事,你有了轻水宮,前段日子又陪本王,她们有妒意也是难免的。本王很忙,原本在你那求个平静,岂料你也是耐不住,落了俗套。”

        他垂下眼帘,有了些许暖色的英俊面容,此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香雾袅袅间,他隔她远远,有若千里,她始终等不到他抬眸。

        椰儿的心里无底的失落,他真的对她失望了吗?

        她恍惚无语,想着他曾经柔情的双眸,含笑的容颜,看眼前人比往日更像傲贵不可触的魏王,心里的苦涩和烦乱交缠散不开,顽固地沉淀着。

        “你妹妹真有本事,每次搅得宮里天翻地覆的。”他提笔蘸墨,冷冷地讥讽道。

        “她也是为了臣妾,是臣妾不对。”椰儿垂下了头。

        华能提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缓缓落字,语气很淡:“你这样护着你妹妹,反而会害了她。”

        此时风起,琐窗外的枝叶如风马铮铮。远处栏杆旁,笑笑一定着急地等待着她,她说:“姐,要是新王责怪你,你别揽在自己身上,想处置就处置我吧。”当时她感动地抚了笑笑的头发。

        在关键时刻,站在身边的除了自己的妹妹,还会有谁?

        听着华能这么说,她的心里一阵冷笑,缓缓开口问:“她是臣妾唯一的妹妹。”

        华能眉头挑动,眸子里覆盖了一层薄冰,甩手将蘸墨的笔扔在砚台上:“出去!”

        椰儿的脊背猛然僵住,她的眼睛眨了眨,望住华能静止了。

        “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华能靠在背椅上,微闭着双目,不胜其烦地挥了挥手,“俗,都是俗人……”

        然后冷冷一笑,极残酷的,刺目的锋利。椰儿看着他,蓦地转身而去,绣鞋无声穿过金砖,石榴裙如纱如烟淌在脚下。

        她低着头,风儿吹乱了她的发丝,隐约有笑笑呼唤的声音,她抬头,望着天真烂漫的笑脸,眼眶里弥漫了泪花。

        笑笑见椰儿神情恹恹的,安慰道:“我算看透这帮贵人,心肠怎么这么毒,这在我们都城根本不会有这种事。那个尺妃也是,身份越是显贵,就越是搞不明真笑还是假笑,即便是朝我笑,也是假惺惺的做作,华能怎么纳了那些人进来?”

        “姐,别怕她们,有我呢。要是咱们俩人联手,她们不敢对你怎样了。”她主动拉了椰儿的手。

        椰儿跟着笑笑越走越快,凉风阵阵,脚下仿佛碾了冰,一步一步冷得沁骨。

        本来以为明了他的心意,原是无法确知他的故事。在这些缥缈无定的光阴里,他与她的关系乍离乍分,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充其量就是个俗人罢了。

        算了,还是回到原本平定的日子里去吧。她的心中涌起怆然,他肯把轻水宮给她,终究对她存了顾念,虽然这顾念有时亲近有时冷落,而她已经觉得很好了。

        椰儿一心想回到春日里的那份心境去,一桩突如其来的事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尺妃前襟的一半绣成了,椰儿心里高兴,用缎布小心包了,独自去尺妃的院子。

        午时刚过,太阳躲在云层里,空寂的院外嗖嗖刮过一阵小风,老梨树轻轻摇动几下,一只筑巢的鸟儿啾鸣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房内所有的帘帐低垂,四面不透光,静得不闻一丝声音。椰儿睁眼凝视着黑暗,隐约见床帐两边站着两名侍女,屋子一角置有涂金银鸭香熏,在昏暗中静静吐散着腻醉的香气。尺妃面壁而睡,听见声音动了一动,翻过身来。

        “把你弄醒了。”椰儿歉意的一笑,坐在她的身边。

        尺妃让侍女退出,只点了一枝小蜡烛,微明的光影扑上帐帷。椰儿这才看清,尺妃比寻常又消瘦了几分,面上、颈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香粉,看不透她的本来面色,只在颦蹙的眉心间,掩有难抑的痛楚。

        “胃病又犯了?”椰儿担忧地握住了尺妃的手,那手通体渗寒,无一丝暖意。尺妃的身体每况愈下,春日里见到的如艳艳芙蓉的尺妃渐渐淡去了。

        尺妃半坐在床榻上,一窝云髻已经散作披腰青丝,一片翠钿花摆在面前的锦褥上,她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抚弄着,笑道:“崇先生料着我红颜命薄,算得真准。”

        “别瞎说。”椰儿心里涩涩的酸,帮她梳理着头发,绾了个松髻,她感觉簪花的手无可控制地颤动着,好容易才用翠钿花簪定。

        “新王……他没来看你?”她艰难地问道。

        尺妃一怔,举起鸾镜打量着自己,一丝凄怆的笑忽然掠过她的嘴角:“快三年了,这人生最华美的一段,也不过是一场杂芜平淡的梦。光阴一眨眼,便都白了头。新王?我不去想他了。”

        她轻轻叹气:“鬓未丝,心已老了……”闭上双目,良久不说话,一抹泪淌过厚重的香粉,挂在细薄的腮边。

        椰儿好容易哄尺妃入睡,方悄悄地退出了屋子。锦茵层叠的帐卧,笼了轻纱般的香熏,都远远地退隐入无垠的昏暗。渐渐呈现出来的,是一片略显颓败的寝宫,一处深深的小院,里面如豆昏蒙的光焰中躺着一位寂寞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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