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来是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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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一年冬一个周末,异常的寒冷，正下着白毛雪的北方尤甚，刺骨的冷风中人们行色匆匆，在外交部附近一处民居的路上有两个人却走的很悠闲,这两个人都异常的高大,一个修长挺拔，一个魁梧健硕，穿着类似的军大衣，军靴,手里各拎着一个装满各种菜肉的袋子，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根点燃的烟。这两人便是受命出来买菜的沈修然和聂卫国了，这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本来还笑笑的沈修然表情渐渐变的古怪。

        “你丫才有病！”沈修然愕然的看着聂卫国，听完他含含糊糊得话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什么有病得治病，不要不好意思，这对男人是大事儿神马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好的很！你到底听懂了没？”聂卫国吸了口烟说道，心里还是感觉很古怪，这也是他早上听夏雪玲说的，受命来问问。让大舅哥来关心妹夫的某种功能，实在让聂卫国没办法开口，可是这是夏雪玲下的死命令，也关系到妹妹的幸福生活，他还是硬着头皮来问了。

        沈修然是有周末假的，和聂曼卿每个星期都回他们在京都的家里住两天，转眼也快两年了，愣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夏雪玲是在偶尔和聂曼卿聊到小秘密时知道的，当时夏雪玲说和聂卫国在一起后基本没时间谈心说话，每次见面没说几句话就要那个，问她沈修然是不是也这样，听的聂曼卿一头雾水，问她什么那个哪个的，夏雪玲才意识到一个不太妙的事情，于是就问了两人晚上怎么睡的，聂曼卿很不好意思的说是搂着睡的，还补充了句是穿着睡衣的…

        夏雪玲觉得自己没法和结婚两年还什么也不懂的小白痴说下去了，鉴于像聂卫国那样老实的人新婚受着伤都色急的不行，每次见面没说几句话脑袋和身体就都往一个方向走了，钢铁意志的人每次分离跟杀了他一样痛苦，沈修然竟然能搂着自己老婆两年啥事儿也没做，这让夏雪玲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沈修然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事情她当然不好问了，就让聂卫国来问了。

        如果不是夏雪玲很肯定的告诉聂卫国这是真的，打死他也不相信，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深刻的明白忍下来那得多痛苦啊！所以对于夏雪玲的推测很赞同…

        “你说的那么清楚傻子也听懂了！我怎么可能有病？！”沈修然很无语，大舅哥到底是哪根筋儿不对啊，竟然说起这个…

        “你别死要面子了，李医生的爷爷不是国手吗，也都是亲近的人，没人笑话你的…”聂卫国看沈修然死不认账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说道。聂卫国当初对沈修然很不看好，如果不是父母的“高压”政策，他是要坚持到底的，也就是这两年，亲眼看到沈修然对聂曼卿生活上的照顾，聂曼卿和他在一起时开心的样子，他才渐渐认可了他。

        “停，打住！大哥哟，你怎么提起这事儿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沈修然看聂卫国一副很确定的样子还要继续劝说他，忙打断他的话黑线的问道。

        “呃…就是，听你嫂子说，你和曼曼还没，圆房…这都快两年了…你确定你那方面没问题？”聂卫国找了半天词汇说出了口。

        “咳…”沈修然被自己的一口气呛住了，顿时有种想捂脸的冲动，那傻妞不会什么都给自家哥哥姐姐讲吧…

        “大哥，我是真没病！这事儿就此打住吧。李爷爷之前说了，曼曼的身体弱，需要慢慢调养，不能早生孩子的，我和她都要上学，等毕业再说吧…”沈修然摆了摆手说道。这两年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甜蜜的煎熬，他找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消耗自己的能量，身体素质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文化课程除了要考的还自学了很多，每天都排的满满档档的…

        “…………”这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被夏雪玲普及过某些常识的聂卫国看着沈修然认真的说完话愣住了，这个白痴还真是很爱护自己的妹妹，要是让他为了夏雪玲好下了禁令，还让他天天看着夏雪玲，不能碰，他肯定会疯掉的…

        “快走吧，曼曼和雪玲姐要等急了…”沈修然不想再理会这个“没脸没皮”的大舅哥加快了步子。

        聂卫国本还在想要不要给沈修然普及下某些常识，看到沈修然大步走了，前面不远就是夏雪玲住的地方，忙把烟掐灭了，抓了把雪漱口，紧跟上去了。

        ***

        夏雪玲的宿舍里，门窗紧闭，暖气开着，老式唱片机放着舒缓的乡村音乐，舒服暖和的让人直想睡觉，聂曼卿和夏雪玲在卧室里窝在开着电热毯的床上说话。聂曼卿穿着一个白色的高领毛衣，长发披散着有些乱，刘海厚厚的遮住了额头，两手抱着暖水袋，完全是保暖造型。夏雪玲剪了短发，穿着件圆领的咖啡色毛衣，眉目间都是笑意。

        “姐姐，穿这个睡觉冷…”聂曼卿手摸着凉凉的丝绸缎面说道，她手里的是一件红色的吊带睡衣，胸口处有蕾丝花边，在这个时候算是很难买到的时髦产品。

        “你又不是不盖被子…屋子里没暖气？”夏雪玲无语的说道，感觉自己像是狼外婆…

        “晚上上厕所冷…”聂曼卿还是不想穿这样的衣服，还是自己的长袖棉布睡衣好。

        “你上厕所不披衣服？懒鬼…”夏雪玲好笑的说道。

        “你确定这对他来说是个惊喜？他不会唠叨我吗？上次我早放假去他学校找他吹了风，他唠叨了许久…”聂曼卿说道。

        “确定以及肯定！你就试试，这都是我新买的…”夏雪玲说道。

        “你有穿吗？”聂曼卿问道。

        “我还用穿这个？再说，你都要当小姑了…”夏雪玲抿嘴笑了笑说道。这两年她和聂卫国过着分居两地的日子，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去看聂卫国的，她在京都有工作，而且这个工作她很喜欢，虽然有些辛苦，她却觉得挺好，每次见面聂卫国都黏糊的要命…

        两人聚少离多，她刚开始工作也没想生孩子，一年多过去了，父母的唠叨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看到身边同事的小孩也让她起了心思，上次专门选了个时间去探亲…

        “啊？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聂曼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被这个消息一惊也没问为什么夏雪玲不用穿了…

        “还没确定呢…本来准备明天让你陪我去医院查查的，你哥就来了…晚上你让修然把你哥哥带回家，你还是在这儿陪我吧，洗漱的东西我这儿你的都有”夏雪玲说道，她也没想到聂卫国竟然能找到机会来这里看她，她当然恨不得时刻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的状况，谁知道聂卫国晚上会怎样可怜，万一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哥哥可想你了，肯定不和沈修然一起走的…”聂曼卿表示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你让修然说沈伯父在家，他肯定去…”了解聂卫国的夏雪玲知道聂卫国对沈父很是崇拜，是沈父的忠实粉丝，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他肯定高兴。

        “那好吧…姐姐，让我摸摸宝宝…”聂曼卿答应后起了好奇伸手想摸夏雪玲的肚子，夏雪玲看聂曼卿好奇宝宝一样的摸了过来就让她摸了。

        “好神奇，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可是它就是在里面…”聂曼卿也没摸出什么来傻傻的说了句。

        “要是真有了，那才一个多月，我都感觉不出来…等会儿先别告诉你哥，万一不是，让他白高兴一场…”夏雪玲笑着说道。

        两人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沈修然和聂卫国回来了，两人脱了大衣换上了拖鞋，很自觉的蹲到了小厨房分配起了择菜洗菜的工作，天太冷，就算有暖气，也没人舍得自己老婆从暖暖的床上下来干活。他们今天准备刷火锅吃，买了不少食材，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两个大胃王的。

        聂曼卿把夏雪玲给自己的几身小衣服放到了小包里，也和夏雪玲下床了。藏了两个小秘密的聂曼卿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有话说又憋着的样子，被夏雪玲赶回书房看书了，她自己开始调汤料，等会儿一开吃估计什么都忘记了。

        沈修然带来了一包药材是用来做药膳火锅的，叮嘱夏雪玲在调底汤的时候放进这个药煮的汁，夏雪玲看着那些药材有些无语，这些东西虽然说可以养血补虚，对女人身体好，但是同样也补气壮阳，好吧，就补这一点，聂卫国应该没事儿吧…

        “怎么这么可怜呢？”沈修然和聂卫国洗完菜，夏雪玲没让他们切，自己去切了，沈修然就来叫聂曼卿，一进来就发现聂曼卿靠在床上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嗯…”聂曼卿朦胧中感觉到一只大手支住了她的头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沈修然，眼睛眯起来，自然的伸出手攀住了沈修然的脖子，在他的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侧趴在他的肩头。

        沈修然坐在了床边抱住了她轻抚着她的长发没有作声容她迷糊一会儿，这个时候老式唱片机换了一首歌，是舒缓的男声重唱，聂曼卿听到这歌嘴角翘起呵呵的傻笑起来，沈修然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道“又笑话我是吧？别人的糗事老记着…”

        “你天天要报数是不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聂曼卿又好奇的问道。唱片机里正放着一首老歌“500  miles”，沈修然第一听到这首歌时，聂曼卿让他翻译一下其中几句，他把“Lord，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five”翻译成五兄弟在向他们的主报数，让笑点低的聂曼卿笑了好久。

        “是啊，走火入魔了，一天不抱心里就难受，来多抱抱…”沈修然将聂曼卿打横抱了起来，又引的她一阵笑。

        “修然，曼曼，快出来，开吃了…”两人正闹着，外面传来夏雪玲的声音，气息似乎有些乱了，两人也没注意，聂曼卿收拾了下被弄乱的头发就跟着沈修然出去了。

        “曼曼和修然都在呢，你老实点”厨房里夏雪玲低低的说了句，瞪了眼聂卫国，转身拿了餐具去了小客厅，那边已经摆好东西了，小桌子中间的火锅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聂卫国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这么久没见面，摸摸亲亲都不让，真小气，吃完饭赶紧把那两个电灯泡赶走…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计划着赶走电灯泡有些心不在焉的聂卫国最后带着无比的幽怨跟着沈修然去了沈家…

        ***

        第二天雪停了，一大早沈修然和聂卫国来时却发现两人不在，只在门上看见夏雪玲留的纸条，说她们出去一下，让他们稍等一会儿。

        “大早上的，去那儿了？冷不冷？”沈修然老远就看见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聂曼卿迎了上去。

        “不冷…”聂曼卿眯眼笑着抱住了沈修然的胳膊，眼睛看着自家哥哥拿着夏雪玲递给他的单子翻来覆去看的不知道啥意思。

        “你生病了？还是曼曼生病了？哪里不好？”聂卫国没看出所以然，只知道这是医院开的，先着急的问道。

        “傻瓜，你要当爹了！”夏雪玲嗔道，将单子收了回来，看来知识普及的不够啊…

        “当爹？真的？”聂卫国有了片刻的症愣。

        “那还有假，都去医院查过了”夏雪玲说道。

        “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聂卫国一下子将夏雪玲抱了起来。

        “哎哟，你别乱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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