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剑_第十三章阴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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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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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宇文化及要是有儿有女有老娘,我更不忍杀他。解仇,我也很愿意……”

        宇文成都一听,心中非常痛快。又听铁蔷薇说:“就是……劝我叔父决劝不成,他现在恨极了仇人,不杀死宇文化及决不甘心。他还听说张三有个儿子,也二十多岁了,他见了也一定要杀!”

        宇文成都一听这话,眉头又紧皱在一处,同时心中有些愤恨。

        窗外的铁蔷薇又说:“我就是想出去,找着宇文化及,看他那个人到底是多么凶恶?他若真是恶人,我就把他生擒了,交给我叔父杀他。他若是不太坏,早先作的事不过是一时糊涂,那我就砍他一剑,叫他负伤可不至于死,然后我叫他儿子赶紧去逃生!”

        宇文成都咬着牙,闷闷了半天,就说:“好吧!明天我一定劝你叔父叫你出门。我还有几句话要向你说,明天晚饭后,请你到西河沿悦来店去找我。”

        宇文成都说出了此话,心里又盘算着新的主意。

        窗外的铁蔷薇却又默然了一会,就带着点笑声儿说:“有什么话你不会这就说吗?别闷人!”宇文成都有些销魂,也笑了笑说:“偏要闷死你!谁叫你在河南削折了我的宝剑?”窗外又噗哧一笑,说:“将来我赔你。报了仇,我送给你那口苍龙腾雨剑!”

        宇文成都的心中又一紧,却仍然笑着说:“那我可不敢要,听说你叔父要想将来取回那剑为你择配。”窗外的铁蔷薇却又默然了。

        宇文成都就扒着窗向外低声说:“明天晚饭时你千万到店房找我去,我请你吃饭。还跟咱们在河南时一样,这件事就是叫你叔父知道了也不要紧,因为我今天救了他,他非常钦佩我,不能责备你,也不能与我断绝了交情。”

        窗外的铁蔷薇一声声的轻轻答应。宇文成都的心中又痛快极了,心突突的跳。刚要再说话,却听铁蔷薇说:“我睡觉去了,明天见吧!夏侯叔父!”说毕了这话,就听轻轻的一阵脚步声,秀侠就走了。

        宇文成都又呆怔了半天,听远处更声已交了四下,他这才熄灯,掩被躺在榻上。心里却十分紊乱,又是喜悦又是愁,一番难过一番恨,直到天亮也没阖眼。

        次日,在这里的仆人得旺伺候他洗盥完毕,他又到北屋中,见云战峰躺在床上,伤似乎很不轻。

        铁蔷薇正在床旁伺候,与宇文成都见了面,她并没抬眼皮。宇文成都跟云战峰又谈了几句话,他便告辞走去。一出大门,正见有个人牵着一匹白马,跟云飞在门前说话。

        宇文成都站住听一听,才知道这人是前门外镖店的,他把云战峰昨晚在正阳桥丢失的那匹马找到,特地送来讨好,并说:“何永龙、耿大豹、耿二豹那些人现在还不服气,他们还要斗斗云二爷并正在打听昨晚救走了云二爷的那个人是谁呢?”

        云飞听了,却面现惧色,向宇文成都看了一眼,也没搭理。宇文成都就径自走去,到大街雇了车,回到前门外店房。

        宇文成都一进悦来店,见自己的那间房子锁着,来升不知跑到那儿去啦!店伙赶来给他开门,说是:“你用的那个人今天一清早就出去了。”

        宇文成都很是生气,到了屋内,店伙沏来茶;他喝了一碗,就倒在床上去睡。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睁眼一看,见屋中有三个人,一个是来升、一个是玉器局的徐掌柜、一个却是六里屯家中的仆人张福。

        宇文成都就翻起身来,发怒道:“你们都来到这里干什么?”张福却说:“奉太太命,请少爷回去,老爷现在得了暴病!”

        宇文成都吃了一惊,站起身来,用极小的声音说:“除了来升在这里,你们都快走!我告诉你们实话,你们谁要说出去,我就要谁的命。云战峰是老爷的大仇人,他来北京就是为寻老爷的下落,老爷一定是得了信,所以忧烦病了。我现在与陈仲炎交结,就为的是解开两家的仇恨,一点破绽也不敢露,露出来必有一场恶斗,老爷必死。你们快走!在街上见了我,也不许露出认识我的样子,快走快走!”

        这三个人都吓得脸白了,徐掌柜与张福赶紧退出。来升在这里呆呆地站立,吓得跟个木头人一般。宇文成都又嘱咐道:“少说话!别露出破绽就行。陈仲炎虽然武艺高强,可是我不怕他!”来升点头,一声也不敢言语了。开完了午饭,宇文成都就在屋中闷坐一会儿,闲走一会儿,时时发呆的翻着眼睛想。那来升就似个泥胎偶像,既无事可干,又不能言语。

        日色在窗上渐渐转移,时光是不早了,宇文成都就命来升到柜房取来纸笔,他开了一个菜单子,命来升出去到饭庄去叫。并叫店伙在屋中摆好了桌子对面放了两把椅子,说是自己今天要请客。

        来升很纳闷,心说:难道少爷还是要请铁面灵官喝酒吗?那家伙喝醉了可就许要举起来钢鞭!他翻眼瞧着少爷,见他们少爷倒是很高兴的样子,并吩咐他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待了一会儿,饭庄的人送来了半桌席,都摆在桌上,宇文成都亲自摆筷子,细细的擦那酒盅。酒席都预备了,日色已由窗上逝去,宇文成都心神不安,急盼着客人前来。来升却很不安,因为他虽明知云战峰不会往他的头上敲一钢鞭,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只要一看见云战峰就害怕。

        宇文成都在屋中乱转了半天,时时把怀中的一只手表掏出来看,后来他着实忍耐不住了,就到店门外歪着脸往东去看。

        看了半天,天色都发黑了,才见由东边来了一匹白马,马到临近,原来正是铁蔷薇姑娘。宇文成都迎上几步,笑着说:“说来,你就真来了!我还怕你爽约呢!”

        铁蔷薇收住马,瞪了他一眼,微笑着说:“凭什么我爽约呢?”说着,偏身下马;张云杰赶紧叫店伙出来接马。铁蔷薇却由马旁摘下来两口宝剑,把一口交给宇文成都,说:“这是你的,今天早晨忘了带走了,我叔父叫我给你带来。”

        宇文成都笑着接到手里,说:“带来不带来都不要紧,反正我这口剑碰到你那口剑,也得变成两断!”铁蔷薇又瞪了他一眼,说:“少说这话!”宇文成都笑吟吟地把铁蔷薇带进院里。一进屋,那来升先是吓一跳,后来倒傻眼了。

        宇文成都笑着说:“请坐!请坐!”

        铁蔷薇却双颊发红,说:“这么些菜是给谁预备的呀?”宇文成都笑着说:“就是为你预备的,这是一席赔罪酒,在河南的事,想起来我真羞惭!”铁蔷薇微笑了笑,被让在上首,斜着身坐下。

        此时桌旁点了两枝很明亮的蜡烛,烛光灼灼地照着铁蔷薇的青衣、黑发,更照着铁蔷薇的羞涩含清的芳颜。

        宇文成都就见她虽然是穿着孝,身上没有一点艳丽的颜色,可是脸庞儿却显出娇红,这不知是因为她害羞使她脸上发烧,还是由于女儿的爱美心,出门时必要擦点儿胭脂。宇文成都不禁心旌摇摇,笑着,嘴都闭不上。满满斟了一盅酒,双手送到秀侠的眼前,说:“这盅酒,一定胜似咱们在河南野店里饮的那盅酒,请喝!”

        铁蔷薇却摆一摆手儿,说:“我不喝!我要先喝茶!”宇文成都一听铁蔷薇说要喝茶,以为她是渴了,赶紧叫:“来升!倒茶!”

        来升正发着怔,听了话吓得一哆嗦,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倒茶。不防“吧喳”一声,茶碗掉在地下摔了个粉碎。

        宇文成都回头瞪了一眼,斥声:“慌什么?”铁蔷薇却低头抿着嘴儿笑。来升赶忙又另拿了个茶碗,倒了一碗茶,双手托着锡茶盘晃晃悠悠地过来。

        铁蔷薇伸着纤手接过来茶碗,那口白龙吟风剑就放在她的椅旁;来升看见,又像看了蛇似的连退两步。宇文成都眼瞪他的仆人。这时铁蔷薇拿过茶碗来,笑微微的说:“我喝茶你喝酒!”

        宇文成都也笑着说:“好!你真聪明!”于是各自饮了一口。

        铁蔷薇就说:“今天是我叔父派我来的,因为我叔父叫我哥哥跟卓飞流来找你,他们都不敢出前门,所以我自告奋勇带着宝剑来了。我叔父找你有事,因为今天已得到了宇文化及的下落。”宇文成都吃了一惊,脸色才一变,赶紧故作从容。

        铁蔷薇接着说:“我们为什么要来到北京呢?因为我父亲有个徒弟名叫赵凤翔,他在京西良乡县作班头。他听人说,宇文化及是隐藏在京城附近,所以我叔父派了野牛高进在密云县、击山手侯文俊在通州、风满楼在保定府,各处访查他的下落。今天你走后徐飞就派了人来,说红蝎子的贼众已被伍云召打败,逃窜北来。宇文化及就混在那群贼里,有个人看见过他。”

        宇文成都听到这里,他才放了心。铁蔷薇又说:“我叔父很着急,因为他受了伤不能前去;红蝎子的贼人又很多,风满楼他们决不是对手,我叔父才叫我来请你。请你赶紧南下,去帮助他们,好把宇文化及捉着。”

        宇文成都点点头,沉思了半天,就问她道:“红蝎子那伙贼人现在哪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铁蔷薇道:“离京城可还远呢!现在还没到保定,他们大概是顺着太行山要往口北一带去窜。”

        宇文成都笑了笑,说道:“相离还有那么远,忙什么?再说还得详细探听。宇文化及要没在红蝎子的手下,咱们犯不上去以寡敌众!来!抛开这事不要提,先喝一杯茶。”

        宇文成都又饮了一盅酒,秀侠也偷偷地把刚才斟的那酒喝了。宇文成都假作没看见,心里却暗笑着。

        吃了几箸子菜,宇文成都又执着酒壶为铁蔷薇满满斟了一盅。这次铁蔷薇并不推辞,她纤手拿着酒盅儿,用嘴唇抿着,四五口才把一盅酒饮尽。她的双颊越发娇红,被烛光映照着真如雨后晴霞,又如在阳光下开放的玫瑰。

        宇文成都对此佳人,既爱且慕,可是已中却萌了一种伤感,暗想:这女子对我颇为有情,她的叔父也待我不错,我若向她家求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一个人娶了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也可以终身无憾。但是,我是谁呢?我真是什么夏侯无忌吗?我不过是她家的仇人之子宇文成都!我的父亲杀死了人家的父亲,夺去了人家的宝剑,使人家衔仇受苦在外奔波了三四年,如今我又假装另一个人来娶人家闺女,那我岂不成了个奸狡恶毒的小人?红蝎子的徒弟翠环,我可以把她推下河去而不悔,因为那是个女盗。如今这铁蔷薇是良家的女子,她父亲叔父全是江湖闻名的侠义,我岂可以伤天害理的行为加诸人身?何况事情只能欺瞒一时,早晚她必晓得我是宇文化及之子,到那时我可怎么办呢?即使她不忍杀我,但我还有什么脸面作她的丈夫?因此心中惭愧难名,惆怅不置,就叹了口气。对面的铁蔷薇却停住了筷子向他掠了一眼。

        宇文成都又假作笑意,说:“我们快些吃吧?吃完了饭你赶紧进城,不然恐怕城门关了,我这里又没有富余地方叫你居住,而且……而且不方便!”

        铁蔷薇又用明媚的眸子掠了宇文成都一下,并没言语。宇文成都又笑着说:“实在!我并非是催你走,是因在我这里不便,我们现在已非在河南相遇之时了!那时可以彼此无拘,现在,我与你叔父是朋友,你便是我的侄女!”说到这里又微微地叹气。

        铁蔷薇的脸上突然现出悲感之色,忽然把筷子一摔,站起身来提起宝剑向屋外就走。宇文成都赶紧迫出屋去,一把手揪住铁蔷薇的右臂,问说:“怎么,你生了我的气?我是怕城门关了,你进不得城。”

        铁蔷薇却转脸嫣然一笑,娇声说:“我也忘了城门要关。你一提,我就吃不下去了,我就得赶紧回去,我生你的气干什么?你可真心眼多!”

        宇文成都紧紧拉着铁蔷薇的胳臂,倒舍不得叫她走了。这时来升也出屋来了,宇文成都又把铁蔷薇拉回屋去。铁蔷薇就温柔地低着头笑道:“刚才你催着我走,现在又揪我回来,关了城门我回不去,第二天你可跟我叔父说去?”

        宇文成都笑着说:“前门关的晚,我们多谈几句话不要紧。你再请坐,再吃点什么?”

        铁蔷薇却摇头说:“我不吃啦!本来我今天是吃完饭才来的。进了门,我见你全预备好了,才不好意思说我已然吃过了!”

        宇文成都笑了笑,说:“我要跟你说几句话。实同你说,我同你叔父交结,就为的是你。”

        铁蔷薇蓦然抬头看了看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也面上一红,呆了一呆才说:“你别疑惑我是存着坏心,我只是敬慕你。自从在河南我们见面之后,我就对你时刻难忘,起先我以为你是个江湖女子,后来我见了你的宝剑才知道你是铁别恨之女,我就越发敬慕。只是……”

        宇文成都话还没说完,铁蔷薇已低头垂下眼泪,宛转地说:“我也……敬慕你,我父亲惨死后,我再没有个亲人!我叔父他脾气暴躁,不明白我的心。你若能帮助报了我父亲的仇……我原……拿你当个亲人!”

        宇文成都安慰说:“不要伤心!不要伤心!”自己的心里却十分难过,又叹了口气。半天,忽然铁蔷薇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她又笑了笑,就掠了宇文成都一眼,说:“我走啦!明天你到我们那儿去一趟好了。”

        宇文成都点点头说:“好罢!我送你进城!”

        铁蔷薇却把他拦住,笑看说:“你送我什么?我骑着马,一会儿就能回家。我有宝剑,什么人也不怕。你别送我,我走了!”说着,铁蔷薇便向屋外跑去。

        宇文成都依然送出来。到了店门外,宇文成都叫店伙把马匹和皮鞭交给了铁蔷薇。

        铁蔷薇先将白龙吟风剑挂在马鞍之下,依然她扳鞍上马,又向宇文成都嫣然一笑,说:“你请回吧!”

        宇文成都笑着点了点头,当下铁蔷薇就挥鞭向东走去,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看。

        这里宇文成都直看眼往东去瞧,就见月色已吞蚀了马上铁蔷薇的倩影;只有几盏灯,细细的与天上的星光争耀。他还恐怕秀侠发生什么舛错,就往东走去,直走到了正阳桥,四顾茫茫,早不见铁蔷薇往哪里去了,他怅然若有所失,长叹了口气,就无精打采地回到店房。

        一进屋,见来升一个人坐在刚才秀侠坐的那把椅子上正在大吃大喝。一见他们少爷回来,他就赶紧站起身,擦擦嘴。

        宇文成都说:“你就吃吧!”说完了,便走到床旁,将身一躺,双手抠着头脑,一声也不发。来升在那里吃喝足了,店伙和饭庄的人就进屋来收拾杯盘。

        那店伙把来升拉出房去,悄声问说:“刚才来这儿陪你们少爷喝酒的那个姑娘是谁呀?”

        来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说话的声音小,我也没听清楚,大概是我们少爷叫的条子?”

        店伙摇头说:“不是,窑子里的姑娘哪有骑马带宝剑的呢?”二人这样低声的议论着,房中的宇文成都却叫来升。

        来升赶紧进屋,问道:“少爷,吩咐什么事?”宇文成都依然躺在床上,紧皱着眉说:“快些收拾完了,关上门睡觉!”

        来升答应了一声,心说:这位少爷白天睡了半天,怎么现在又要睡呢?还没交二更呢,我又才吃得很饱!但他又不敢多说话,少时就收拾好了桌子,把房门关上。两枝蜡烛也都熄灭了,来升就在旁边小木榻上躺着。

        但他哪里睡得着呢?肚中的鸡肉撑得他十分难受;又猜不出他们少爷忽而请来铁而灵官,忽而又请来这位带着宝剑的漂亮姑娘,到底是存着什么心?

        这一夜,那大床上的宇文成都也是辗转反侧,睡眠不安,并且他时时用力捶床长声的叹气。

        次日,宇文成都又有了精神,换了一身很整齐、华丽的衣服去看云战峰。在病床旁又见了铁蔷薇,但二人并没有说话。

        云战峰的伤势虽不太重,可是还不能起床;在床上就提到了昨日铁蔷薇所说之事。他说:“夏侯兄弟,昨日我侄女想必已跟你说过了。那宇文化及现在红蝎子的群内,已将到了保定府,我想请夏侯兄去一趟,帮助风满楼他们把恶贼擒住。好兄弟你恐怕贼势过众,一人难敌;或是你不愿与红蝎子妇人交手,那我可以派侄女携白龙吟风剑与你同行。到时叫她专敌红蝎子,你去把家兄的仇人捉来。然后,说句爽快的话吧!倘若华兄你家里没有夫人,你若不弃,我就愿把侄女嫁你!”

        说到这里,铁蔷薇的脸上一阵发红,低着头走出里间,在外屋顿住了脚,侧耳向屋里去听。只听宇文成都慨然说道:“宇文化及既在红蝎子的贼群之内,不消铁姑娘帮助,我也能够把他活捉或是杀死。只是!……云兄所说的话我却不敢答应。因为那样一来,我就是为铁姑娘我才管这件事,显得我这人太不磊落了。我虽尚未娶妻,可是……我愿终身不娶!”

        铁蔷薇听到这里,不禁心头发生一阵怨恨,她就一跺脚走出屋去。她住的是内院东楼,那内院就是房主余岳峰的家眷。

        余岳峰是礼部郎中,早先曾作过河南某县的知县,铁别恨生前曾帮过他不少的忙;因此云战峰父子叔侄此次到北京来为铁别恨报仇,他便招待在他家。

        余家只有位小姐,小姐是温柔娴雅,终日念佛读书,与秀侠不大说得来。

        如今铁蔷薇回到屋中,她就闷闷地坐着,想宇文成都真可恨,却又可疑。

        自从在路上与我相遇,以及昨日在他店中的情景,他是处处对我轻薄,但如今我叔父爽直的说出了婚事,他怎么反倒拒绝了呢?这真真可恨。他没有准姓名,又没有准脾气,来历更是不明,他花的是哪里来的钱呢?故意来到北京会我们,是存着什么心呢?我非要去找他问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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