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苍山(龙门飞甲后传)_第85章 神兵天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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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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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瓦剌人避他如避猛虎。

        这几千突然出现在瓦剌军阵心的明军,就如同插入猛兽胸膛的尖刺,而且这尖刺还能不断生长,将本来是一体的瓦剌军分割开来。

        首尾不能相顾,是兵家大忌。

        山脚下的顾少棠也终于展开了攻势,十五人为一伍,两伍为一阵,盾牌在外,弓箭在内,使长兵器的骑兵在后,攻守兼备。

        两线作战的明军如狡猾的豺狗,合作着四处撕扯,却张弛有度,而以灵活著称的瓦剌军,却如同被豺狗围攻的水牛,处处受制被动挨打。

        绍赫的眼睛因愤怒血红,提着长刀,纵马上前,他骑术甚精,绕过地下人马尸骸,和缠斗的瓦剌和明朝士兵,直奔顾少棠而去,擒贼先擒王,明朝人是这么说的。

        顾少棠见他飞马来到,一横错月麒麟刀,拼力相抵,火花四溅。

        绍赫眼神阴狠:“你这小白脸早晚死在我手上。”

        顾少棠勉力笑道:“随你怎么说,今天是我赢了。”

        眼光飞处,景恕的军旗,已经在官道的尽头,露出了一角。

        绍赫心中愤怒如烈火熊熊,要把自己都烧成灰烬,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个小白脸挑于马下。

        顾少棠见他恼怒失神,趁着空档错马回缰,麒麟刀从上到下,朝绍赫斜劈过来。

        绍赫回过神来,才侧身相避,幸而他生在马背,长在战场,常年习武打仗,在大脑反应之前,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身体躲开了顾少棠的凌厉刀锋,左臂却自肩膀而下,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二马错镫,顾少棠惊奇的发现,绍赫没有再继续缠斗,而是猛加一鞭,急速奔回瓦剌军中.

        他纵马回身,对持令旗的将官下令道:“立刻传我将令,全军前队变后队,盾兵在左右两翼,朝西南撤退。”

        伤口的疼痛让他冷静下来,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指挥官,绍赫已经看见官道上的明军,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旌旗都看不见尽头,大地在隐隐震动,这不是方才顾少棠的虚张声势,而是景恕带领的明军主力已经到达。

        战争不是靠好勇斗狠,靠耍脾气耍无赖,靠发誓“我今天一定要赢”,就能取胜的,身为一军主帅,除了要有“胆”和“力”,还要有“智”和“断”,除了能接受胜利,也要在失败的时候,壮士断腕,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到现在为止,打下亦州或者吃掉顾少棠的先锋军,都已经没有希望,绍赫在犯了几个错误之后,终于正确的发现了眼下最现实的任务是:撤退。若再迟疑,就只能逃跑,虽然撤退就是有计划有组织的逃跑,但面对十万明军的围堵,逃跑就是任人宰割,而撤退还有一线生机。

        瓦剌骑兵不愧是纵横大漠多年的狼虎之师,训练有素,行动极快,中军令旗一变,西南方的瓦剌军队,立即列队整装,开始向沙漠撤退。江彬带着的两千先锋营骑兵本来在瓦剌军中四处搅扰,瓦剌阵型收缩后,就被晾在敌军的队伍之外,江彬再带人向前扑,就撞上了手持长厚盾牌挡在外围的盾兵,顿时杀伤力大减。

        顾少棠秀眉颦起,官道上的景恕领的主力大队人马,虽然都在急速的奔行,但离战场还有数里之远,可绍赫的瓦剌军已经开始从西南撤离,一勒马缰,怒道:“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对左右传令道:“不要等侯爷的主力大军,现在立刻追击逃窜之敌,咬住他们的尾巴。”

        瓦剌骑兵准备撤出的前边队伍已经齐整,但队伍后侧仍然松散,人马往来,有零星的小规模战斗,顾少棠的先锋营一围上去,小规模混战,就变成了大混乱,连瓦剌的队伍中间都受了波及。

        撤退中最危险的位置就是尾翼,离敌人最近,随时可能丧生于追兵的爪牙。

        顾少棠在阵后指挥兵士作战,心中暗想:绍赫,我要揪着你的尾巴,把你整条蛇都抓出来。

        却见瓦剌队列又变,就如同突然被切了一刀一般,有一群手执厚弓的黑色亮甲的瓦剌步兵,直行到队列四分之三处,站定不动。

        弓弩齐发,那厚弓竟能同时发射三枝黑羽箭,霎时间箭如暴雨,落在仍在战斗的明军先锋和瓦剌士兵的身上。

        顾少棠心中骇然,抬眼一望,绍赫手臂伤口扎着白绢,就站在黑甲的弩兵之后压阵,朗声怒道:“绍赫,你为了能成功撤退,竟然不惜戕害身处后方的瓦剌将士,身为主帅,禽兽不如。

        绍赫跟她遥相对望,哈哈大笑道:“你们汉人说过,无毒不丈夫。顾少棠,今日一刀之仇,我必当十倍奉还。”

        顾少棠又几次下令进攻。但瓦剌弩兵的三箭齐发实在攻击力太强,明军损失惨重,终于还是没能成功阻挡绍赫带兵退入越人谷。

        越人谷地形复杂,易设伏兵,而且后边就是瓦剌占据的沙城。

        彻底的胜利,是很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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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已经进了亦州城,

        破城,甚至屠城的血光之灾消弭于无形,亦州百姓皆扶老携幼出城迎接大军,太守范长亭和唐勇将军相扶相搀站在长街之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西斜的日光照着宏伟宽阔的帅帐,映出一圈模糊的光晕,身穿铁甲的士兵来往梭巡,上书一个“景”字的营旗迎风高展。

        景恕神威凛凛,端坐在虎皮将军椅上,身旁两侧站着麾下的各位将领,奉命从官道驰救的左将军夏衍头上包着白绢,透出殷红的血迹。

        太守范长亭顶着那顶可笑的头盔,坐在下首。

        景恕手捻须髯道:“范大人,城中守军状况如何?”

        范长亭从椅子上豁的站起来,声音颤抖:“回元帅,中毒者共有八...八千余人”

        景恕道:“范大人,你不要害怕,我方将士所中何毒?”

        范长亭道:“瓦剌所产的银朱草,虽然毒性猛烈,但有药可解,城中所有郎中都已经在配药,百姓也都在帮忙熬药,除已不幸身亡的六百位,其余中毒将士都可安然无恙。”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了,可是他的腿玩儿命的抖起来,也难怪范长亭害怕,上一任亦州太守不过是喝醉酒狎妓过街,被他碰上直接砍了,皇帝不但不怪罪,还特意下旨说这等无行的浮滑小吏,砍得好。上任太守还是首辅远亲,更何况他这种无根无基无后台的官中白丁?

        忽有兵卒疾步奔进帐来,跪倒禀报:“元帅,先锋将军顾少棠,带同参将景应龙江彬,从越人谷回来,刚刚入城。”

        景恕沉声道:“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帐帘大开,顾少棠居中,身后跟着景应龙,江彬,风风火火步入帅帐,在景恕面前单膝跪倒。

        顾少棠的征袍银甲上挂着干涸的血迹,脸上些许有些疲惫。景应龙的脸上有一道划痕,似乎是箭伤,手上也带着血。

        景恕眉头一皱,“啪”的猛一拍桌案:“顾少棠,你也太嚣张放肆了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人人皆知若不是顾少棠及时援救,只怕亦州已经陷落瓦剌之手,如此大功,就算不赏,怎么会如此疾言厉色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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